蒿里行
魏晉 - 曹操
關東有義士,興兵討群兇。
初期會盟津,乃心在咸陽。
軍合力不齊,躊躇而雁行。
勢利使人爭,嗣還自相戕。
淮南弟稱號,刻璽於北方。
鎧甲生蟣虱,萬姓以死亡。
白骨露於野,千里無雞鳴。
生民百遺一,念之斷人腸。
蒿里行詩詞賞析
詩的前四句是交代背景:群兇作亂,義士討伐,形勢大好。初期會盟津,乃心在咸陽,是說義士們起初希望結成聯(lián)盟,心向著漢室,即通過討伐這一舉動來平定叛亂,擁護漢室。(各方將領都希望團結一心,效法周武工那樣,會師于盟津,吊民伐罪,一心一意地除奸誅惡,忠于國事,匡扶漢室。形勢是大好的) 詩人對此事的態(tài)度怎樣呢?“義士”“討”“群兇”這些詞語表明詩人是憎惡董卓等人作亂,渴望國家統(tǒng)一。 中間六句是交代這有關討伐的情況:聯(lián)軍內部矛盾重重,自相殘殺,力量渙散。導致的原因是“淮南弟稱號,刻璽于北方”,袁術分裂,自立為帝;而袁紹也陰謀廢掉漢獻帝,立劉虞為帝;他們搞分裂、謀私利,造成的結果是什么呢?“軍合力不齊,躊躇而雁行。勢利使人爭,嗣還自相戕。”——貌合神離、互相觀望,畏縮不前、按兵不動甚至是自相殘殺。 詩人對這種情況的態(tài)度怎樣呢?悲憤、失望;把矛頭指向了“二袁”,顯示出作者的非凡謀略和遠見卓識。 最后六句直接描寫戰(zhàn)爭的危害:由于連年戰(zhàn)爭,將士的鎧甲不離身,長出了虱子;百姓大量死亡,荒野上白骨累累,千里之內都聽不到雞鳴之聲。面對著這荒涼、凄慘、慘絕人寰的景象,詩人不禁發(fā)出了振聾發(fā)聵的呼喊:“生民百遺一,念之斷人腸”,表達了對因戰(zhàn)亂而陷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苦難人民,表示了極大的悲憤和同情,而且對造成人民疾苦的首惡元兇,給予了無情的揭露和鞭撻。體現(xiàn)了強烈的人民性和現(xiàn)實主義精神。 這首詩描述了關東各郡的將領,公推勢大兵強的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,準備興兵討伐焚宮、毀廟、挾持獻帝、遷都長安、荒淫兀恥、禍國殃民的董卓。各方將領都希望團結一心,效法周武工那樣,會師于盟津,吊民伐罪,一心一意地除奸誅惡,忠于國事,匡扶漢室。形勢是大好的。可是,這大好形勢,卻被袁紹等野心家給破壞了。當時各郡雖然大軍云集,但卻互相觀望,裹足不前,甚至各懷鬼胎,為了爭奪霸權,圖謀私利,竟至互相殘殺起來。誡之不成便加之筆伐。詩人對袁紹兄弟陰謀稱帝、鑄印刻璽、借討董卓為幌子,行爭霸稱孤之實,給予無情的揭露,井對以此造成的戰(zhàn)亂,予以嚴厲的抨擊。詩的結尾描繪出因戰(zhàn)爭而造成的凄涼悲慘的畫面,連年戰(zhàn)亂,士兵們不能解甲歸田,人民死亡慘重,百不余一,使富饒的北方,變得滿目痍瘦,哀鴻遍野。到處是白骨累累,千里之內聽不到雞鳴之聲。面對這一慘絕人寰的圖景,詩人發(fā)出了“念之斷人腸”的呼喊。 《蒿里行》運用民歌的形式,行批判之實,這在當時是一個創(chuàng)舉,這首詩不僅時因戰(zhàn)亂而陷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苦難人民,表示了極大的悲憤和同情,而且對造成人民疾苦的首惡元兇,給予了無情的揭露和鞭撻。它是漢未之實錄,是史詩也。 全詩風格質樸,沉郁悲壯,體現(xiàn)了曹操作為一個政治家,軍事家的豪邁氣魄和憂患意識,詩中集典故、事例、描述于一身,既形象具體,又內蘊深厚,是曹操比較成功的作品,通過閱讀,不僅可以讓讀者了解當時的歷史事實,還能領略作為詩人曹操的獨特文風。